薄少恒和席闻鸦赶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被送入了急诊室。
医生在里面给孩子做检查,两人坐在外面等候,我佣人在一旁担忧尤甚,满脸都是慌乱无措,都是因为她的照顾失误才导致的,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孩子没事!
席闻鸦坐在椅子上面色虽然平静,但是紧咬的唇线,紧握放置在膝盖上的双拳还是投入了她的忧心忡忡。
薄少恒站在不远处皱眉盯着急诊室,拿出电话拨了薄练臣的手机,依旧还是关机状态,他挂了手机,唇线微抿。
等了一会孩子还没送出来,薄练臣走到席闻鸦身边坐下,看她光脚穿着棉鞋,披着薄外套的身子有些泛冷的迹象,一摸她手竟是冰凉如水,他眼角扬了下道:“怎么这么冷!”
他想也不想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上,席闻鸦对他虚淡的扯了下唇:“谢谢!”
相比较她身体的冷,她心里却是心急如焚。
孩子的高烧可大可小,她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但是有些不好的念头就如恶魔般袭上心头让她不安定。
又等了一阵,急诊室总算开了,孩子推出来,三人一拥而上,医生边摘口罩边说道:“孩子送来的及时,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不过以后照顾孩子注意点,差点就转成肺炎了。”
薄少恒松了口气,席闻鸦看着孩子眸底难掩心疼之色,佣人在一边低着头愧疚的差点落泪,“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孩子转入婴儿无菌病房,佣人在他身边照顾着,薄少恒跟席闻鸦又守候了一个多小时,薄少恒眼见没什么大碍后,顿时对她说道:“既然孩子没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心疼她在这儿挨冻,席闻鸦咬了咬唇,很想说她想呆在这儿,但是她根本没呆在这儿的权利。
孩子生病,她是母亲,却完全不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她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薄少恒看出她的情绪,眼眸暗了暗,在她开口准备说好的时候,突然改口道:“算了,都这么晚了,要不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一晚如何?”
他其实想说在医院的,不过婴儿房明显没多余的床给他们。
席闻鸦有些惊愕,不过却没反对,“好。”
她已经不奢望在婴儿房呆着,只要在比较近的地方守候着也成,明早也能第一时间来看下。
“那走吧。”
他带着她出了医院,医院旁边有很多酒店旅馆,薄少恒找了一家距离医院最近的,不过规模有点小,是个小旅馆。
里面只有一个人老板娘半夜里打着哈欠昏昏欲睡的守在台前,看到两人进来的时候,老板娘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跟看见了钱似的,特别是在看薄少恒的时候,差点没流出口水来。
她这辈子还真没见识过长相如此出众俊美的男人,一时犯了花痴。
薄少恒面不改色的拿出了身份证跟钱登记入住,“两间单人房!”
老板娘回了神,干干的笑了声,接过他的身份证看了眼,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席闻鸦,两个人大半夜来开房居然分开睡?不过她聪明的没多嘴,手指熟练的在键盘上运作,没一会,突然道:“对不住,单人房满了,只有一间双人房跟两间情侣房了!”
薄少恒微微拧眉,看向席闻鸦,询问她的意见,“要不还是送你回去吧!”
席闻鸦浅笑了下道:“不用了,就来一间双人房吧,我不介意!”
薄少恒抿了抿唇线,说不上来什么情绪,只觉得闷的慌,为了孩子她都愿意跟自己挤一间房了。
他不想承认这是吃孩子的醋,但似乎怎么闻都有点酸!
席闻鸦让老板娘办好房卡,两人一起上了楼。
双人房跟情侣房的区别在于双人床有两张床,虽然床小了点,但是终归不用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来的尴尬。
薄少恒看着她淡定的脱了外衣躺上床,一副准备入眠的样子,有些失笑道:“你对我这么放心,就不怕我半夜化身为狼扑倒你!”
席闻鸦对他扯唇笑了下,“因为是你,所以相信!”
他要是强要自己,早在前两次两人亲密接触的时候就有机会了,何必等到这时候,所以说席闻鸦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相信他的君子之风。
薄少恒因为她的话却怔了怔。
——因为是你,所以相信!——
他听了不知怎么心软了又软,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不过笑过之后,他又有些无奈,她看到他的绅士,但却没看到他忍的辛苦,其实他曾也想过直接占有她得了,但是每次看到她对自己流露出排斥的眼神,他所有的欲火顿时便消散了。
“折腾了一晚,你也累了,早点睡吧。”
他最后柔声跟她说了一句,席闻鸦点了点头,道:“晚安!”然后闭上了眼睛。
薄少恒也上了床闭眼而歇,不过他并未脱衣,在这不过是将就一晚,他索性便没脱。
一夜沉睡到天亮,才不过七点,薄少恒睁开眼便看到席闻鸦已经醒来起床了。
他顿时愕然,“怎么醒来这么早!”
席闻鸦穿上外衣淡淡道:“我还担心孩子,想早点去看看。”
由于担心孩子,她一晚其实没怎么睡,差不多处于浅眠状态。
她起来了,薄少恒自然也跟着起来,不过他的外衣还是没穿自己身上,反而给她套上,“我的也穿上,最近天气变化的快,别感冒才好!”
“那你呢?”
席闻鸦看着他才穿了一件衬衣,很薄的料子能抵住寒气吗?
“傻瓜,我是男人,男人的身子跟你们女人没法比。”
她的关心让薄少恒很满意,看样子经过一晚,她对自己的存在感有些适应起来了。
席闻鸦顿时没了反驳的话。
两人简单梳洗了下便在附近的早餐店吃了点再带了些去医院准备给昨晚陪在那儿的佣人。
“恒少爷这么早就来了?”
佣人看到两人顿时有些错愕,昨晚都两三点了,他们这才睡了多长时间。
席闻鸦忧心孩子,一来就先去看孩子了。
“嗯,先去吃点早餐吧,孩子好些了没?”
薄少恒将手里的早餐给她,佣人接过有些感动,对他恭敬道:“医生来看过,说孩子在退烧中,现在退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你先去吃吧,这里我们来看着就成。”
“好的,恒少爷。”
女佣拿了早餐走到一边去吃。
薄少恒走到席闻鸦身边,看着她以手衡量孩子体温的动作,顿时在一边说道:“医生来看过,已经没什么事了,别紧张。”
席闻鸦自己也确认出来了,确实比昨晚好多多了。
她绷了一夜的心弦总算有些松下来。
薄少恒走到窗边,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了薄练臣的电话,一夜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这会倒是接通了。
薄练臣穿着衬衣刚开机,没想到就接到薄少恒的电话,顿时有些愣了愣,手下的动作都有些迟缓了。
“喂!”他接起,放在耳边,唇线抿起一个锋利的线条,像是一把随时防备着利剑。
“大哥,你现在在哪里?来医院一趟吧,孩子昨晚突然发高烧被送过来了。”
薄少恒淡淡启音,嗓音没什么起伏波动,只是平淡的叙述一件事情而已。
薄练臣震了下,剑眉顿时紧锁道:“怎么没人打电话通知我?”
他话里有明显的怒意。
薄少恒扬眉目光淡淡看向窗外,“佣人第一个给你打的电话,不过你的手机是关机的,所以打给了我。”
薄练臣顿时被呛住了,想起自己昨晚接了薄郾的电话后便恼火的关机了,他语气缓了下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高烧退了没?在哪所医院?”
他去拿了外套快速穿上。
“已经在退烧了,大致没什么事了,不过孩子免疫力低还是要观察几天。”
薄少恒说完,又对他报了个医院:“第一人民医院!”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薄练臣挂了电话,直接出了卧室,安粱正好来叫他吃早餐,看到他急色匆匆一副急着出门的样子顿时诧异道:“什么事这么急?我早餐做好了,你不吃吗?”
“不了,我赶着去医院,孩子昨晚发高烧住院了,我要赶去看下。”
虽然薄少恒说没事了,可薄练臣还是有些忧心,心里暗骂了自己好几声,他昨晚怎么就关机了呢?
安粱顿时一愣道:“严不严重?我也一起去吧。”
“你衣服都还没换,还是算了,我先走了!”
薄练臣拍了拍她的肩,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大步出门。
安粱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落寞的苦笑,只要一牵扯到孩子,他一下子便失了冷静,连等她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了。
她在他心中永永远远都只能排在第三位啊!
另一边,薄少恒挂断电话后,陪着席闻鸦在孩子身边呆了没多久,孩子便苏醒了,睁开眼便有些哭闹,情绪不太好,看样子身体的不适让他自己感觉难受。
席闻鸦趴在婴儿床边,一声声温柔的哄他,轻轻的唱歌给他听,那声调温柔的不可思议,听在耳里令人有种奇异的温暖充溢全身,感觉暖洋洋的,此时此刻的她全身充满了母性的光芒。
薄少恒看着便怔住了。
孩子在她温柔的音调下,哭声渐渐平复下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直直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
席闻鸦看他不哭了,顿时冲他温柔的笑了笑,有释然,有心酸,更有心疼……。
她的情绪透过眼神一点点的传达给孩子,孩子仿佛感应到了她的心绪,看着她突然笑了下。
看到他笑,席闻鸦是高兴的也是心酸的,高兴的是孩子总算没事了,心酸的是她无法留在他身边,以后要是他再生病什么的可要怎么办?天气冷了,孩子抵抗力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
她想的多,经过这次的高烧,她觉得自己的孩子让佣人照顾着怎么都有点不放心。
或许她该先想想将孩子弄到身边照顾着。
薄练臣赶来的时候,席闻鸦跟薄少恒已经走了,只有佣人在医院里照顾着又再次安睡的孩子,席闻鸦的身上还穿着睡衣,拖着棉鞋,薄少恒担心她染病,不让她在医院久待。
“臣少爷!”
佣人跟他打了招呼,对于这个孩子的父亲,佣人心底里有些不满,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能在孩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身边,要知道孩子虽然小,但是血脉相连,他其实也是有感应的。
薄练臣面容线条冷硬,看也没看她,直接去看孩子了,手量了下孩子体温,自己亲自验证总算放心下来,转头他就劈头盖脸的冲女佣骂道:“你怎么照顾他的,孩子发高烧之前肯定有征兆你怎么就没注意到?”
他的语气很冷很冰,脸色也很臭,可以看出他的怒火有多甚。
女佣被他骂的身子颤了下,对他的印象越发不好了,薄少恒都根本没责怪过自己,只是一味的先担忧孩子,他倒好,直接先责骂自己了,不过对于孩子的事情上倒真是自己工作的疏忽,她没有可以辩解的,歉然的低头道:“对不起,我保证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还有下次,我看你这次就不用干了。”
薄练臣现在被怒火冲袭了理智,指着她便是语气阴沉的可怕。
女佣眼神微微惊慌的抬眼看了眼他,“臣少爷,我保证,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薄家的待遇非常的优厚,她一个月的工资顶得上别人一年的工资,她要是失业了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工作去。
薄练臣冷冷看她,看她惊惧的模样,理智倒是回了笼,现在辞了她孩子没人照顾,刚找的佣人没她对孩子来的熟悉,还不能辞去,他语音沉下来道:“好好照顾他,若是下次再有差错,你自己走人吧!”
他扔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去看孩子了,留下佣人对着他唯唯诺诺的点头道:“知道了,臣少爷!”
若是刚才她还有些看不起这个男人,那么现在她对他只剩下惊恐和畏惧了!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他跟薄少恒简直是个两个极端的男人,她拍了怕狂跳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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