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那个将自己灌醉弄进老虎套子的阿德,不觉心里一沉,问道:“是不是阿德?他在府里惹事了?”
常宽摇头道:“不关他的事,昨晚我们在后台附近找了,没见着他的人,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我听展班主和钱叔说,这小子多半是被别的班子给收买了,暗地里在堂会上使坏捣乱呢,捅出篓子立马就溜了……”
那边江玉涵含泪插上一句:“可我觉得也不该跟白先生有关,他是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会……他们肯定是弄错了!”
常宽瞪他一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着他说话,你没听那抓人的侍卫说吗,说白先……白沐是朝廷重金悬赏缉拿的要犯,一直窝藏在我们戏班子里,就是因为他,展班主和钱叔才被抓走问话的,连同我们的戏服道具,穿的用的,所有东西都一并收走了!”
白沐是钦犯?
易倾南半晌没回过神来。
想想白沐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少言寡语的性子,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尽关在屋里吹拉弹唱,那双手除了写词奏乐,没觉得能做其他啊,整个人就是个闷葫芦,怎么就成了钦犯了呢?
还好,她倒有先见之明,那件灰色的裴府家丁装这回没随身带着,而是在那小院里藏得好好的,就算是那些侍卫上门去搜查,都绝对找不出来。
听常宽和江玉涵为白沐的身份争起来,屋子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加入,有的赞同常宽,说那白沐古里古怪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也有的帮着江玉涵,说白先生一表人才,文质彬彬,就算天底下的人都犯了罪,也绝对没他的份。
众人在屋子里争来辩去,互不认同,易倾南也不参与,随手拾起一块打碎的铜镜,对镜一照,脸上的浓妆还没褪去,想来昨晚事出突然,众人都慌了神,也没人打理她这醉酒之人。
放下铜镜,正托腮蹙眉,思忖着如今的处境,却听得房门咣当一声,有人一步迈进,厉声喝道:“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众人见是名面容肃穆的侍卫,立时闭了嘴,噤声不语。
那侍卫静默了下,眼光巡睃过来,突然道:“谁是易小五,跟我走,将军有话问你。”
恰如五雷轰顶,易倾南一下子就蒙了。
啥将军?
不会是姓裴的那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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