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青衣甭提多窝火,但是她也知道现在发火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以自己这身行头对垒面前高傲的黑衣女,必死。
“唉?”
陆羽呢?
青衣环视四周,只看见一口倒在地上还在微微晃动的大缸外加墙角一个超过三米深带着根根铁钎的坑洞,整个院子里空荡荡地都是枯草,从破旧衰败还带着厚厚尘埃的门窗上面可以判定这里很久很久都没有人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她在院中环绕,伸出手来摸了摸灰白色的墙体。
同一时刻,一双阴鸷的眼睛正在乱糟糟的屋子里悄悄地盯着他,是陆羽么?不是。这是一个小孩,不,说成侏儒更贴切些,四十多岁的人了身高不到一米五,说成是侏儒也不算太冤枉吧。
看着空怨和青衣先后远去,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跳下凳子走到破旧的书架前一把抓出了古本线装的《永乐大典》来,轻轻地翻动几下,果然发现里面夹杂着的照片不见了。
“呵呵~”随着阴测测地一声怪笑,他迅速地打了一条短信给芳晴;“一切顺利。”
同一时间,河北省的一间写字楼里,芳晴站在和勾陈办公室里一模一样的落地窗前。这个地方是她的家,但她住不惯,置身于此不论如何她都觉得很压抑,以至于时值盛夏拥着一件丝质长袍还觉得阵阵发冷。
她望向窗外,默然无语。
黛眉微蹙地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滑在玻璃上,指尖微冷。楼下依旧灯红酒绿繁华似锦,好端端的世界里只是少了一个人,少了一只狐狸。
“对不起啊......”她轻声呢喃道。
“二小姐,大小姐她等了很久了。”
良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了门外,对开襟的唐装露出洁白的袖口,沧桑的脸上沟壑纵横,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让她等等吧。”芳晴微微侧身,冷冷地说。
“这......”老人的脸上现出一些惶恐,却没有太多的言辞作为回复。
“是。”
一个字,简洁流畅。
在这个家里呆了一辈子,看着她长大成人,饱经风霜却依然安好的老管家又怎么会不明白芳晴的怨恨和苦楚呢,然而,他没有办法,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果,或许这就是宿命吧。突然觉得有些惆怅,老人长叹一声轻轻地关上外屋的门,踱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