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相信我?”雷脸色沉下来,“我们都是同伴,谁都不会连累谁,谁都不会拖累谁,谁都不会抛弃谁。在这些并肩作战的日子里,我还以为每个人之间都能肝胆相照,不再有任何猜疑,没想到……连我的亲哥哥都不相信我。”
“雷,我们不是这样意思……”卡修斯连忙解释。
乔伊卡及时打断卡修斯的话:“雷,你这小子挺自私的,竟背着大家去独自偷吃,看你平时不声不响,没想到花花肠子比我乔伊卡还多。”
“乔伊卡,你不……”
卡修斯原本想“你不会真的认为雷是去找吃的吧”,可乔伊卡没给他把整句完的机会。“找吃的怎能让你一人去?被你吃光了怎么办?要去一起去。”完,乔伊卡便骑上雪橇,一扬绳子,驱赶着犬群前进,可走几米,发现其他人还呆在原地,他转过头喊了一声:“喂,你们还在等什么啊?我快饿扁了。”
在乔伊卡的搅局之下,这段小插曲算是完结了。众人各自骑上各自的雪橇,往山下的城市前进。雷的雪橇走在倒数第二位,后面是骑马的乌籍。雷的脸色无人看见,他尽管让自己与平时看起来没两样,以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在雷右手的手背上,那个被虫宿行尸咬伤的地方,正裹在一层绷带,在绷带下伤口周围的皮肤,早已出现了鱼鳞状的突起物,这件事也只有雷本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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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鸀河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小河流,将水源从北部的山区带到位于玛多禄城南郊一个犹如碧玉般的小湖中,把这座宁静的疗伤之城分成东西两岸。河床并不深,只容纳独木舟之类的小船通行。一条只能乘坐两人的小舟,依靠水流的推动缓缓向南漂去。朱利安·卢梭坐在船上,默然地看着河两岸逐渐增多的人群,这座慵懒的城市又开始在新一天早晨中苏醒。
那次私自外出之后,朱利安遵守承诺,没再离开过塞琳娜的住处半步,但他和塞琳娜之间的冷漠气氛并没有半点缓和,俩人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就算是同桌吃饭也是默然无声,根本无法与先前跟哈根相处时的融洽相比。一开始朱利安还以为这是塞琳娜的个人脾性,但后来他才发现,塞琳娜真的是极其厌恶他,才不会跟他话。对于塞琳娜为何会厌恶自己,朱利安无从得知,这是在他私自外出之前就有的态度,他也无心探寻答案。现在他关心只要两件事:一、救出芙蕾;二、救出代蘀他被捕的哈根和“杰克”。
可塞琳娜却迟迟未有行动,不免让朱利安有所担忧,但塞琳娜对他的态度又打消了他去问塞琳娜的念头。朱利安除了等待之外别无他法。终于,等待有了回报。今天一早,塞琳娜结束了连日沉默,对朱利安:“跟我走。”
小舟沿着春鸀河一路南下,船上非常安静,朱利安没有向负责撑船的塞琳娜提出任何问题,在这沉默的气氛中,小舟不知不觉使进了城南郊的小湖,穿过碧鸀如镜的湖面,在湖中央一个很袖珍的小岛边靠岸。
这个湖中小岛是一个养鸡场,每天生产300多只鸡蛋供应给附近的疗养院。养鸡场的规模不小,但只有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在工作。“你们终于来了。”老头看到塞琳娜,但他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簸箕,一边给鸡喂食,一边话。
“其他人到了吗?”塞琳娜问。
“就差你们俩了。”
“哦……榆树,外围的警戒就拜托你了。”
“快进去吧,时间不多。”在这简短的对话过程中,被塞琳娜唤作“榆树”的老头,一直都没有看过塞琳娜和朱利安,只是自顾自地将饲料晒向母鸡群。
塞琳娜直接走进一间木制鸡舍中,来到一个存放簸箕木架面,她抓住木架其中一条腿,很熟练地用力一扭,木架自动挪开,原来木架所在的地面上,露出一条黑森森的地道。塞琳娜朝紧随其后的朱利安望扫一眼,用眼神告诉他:“跟我来”对于塞琳娜来,跟朱利安多一句话都是浪费,她也不管朱利安理不理解,转身就往地道走下去。这几个月来,对于这些机关暗门,朱利安早已司空见惯,他苦笑着摇摇头,跟随塞琳娜的步伐走进去。
当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地道时,地板和木架自动复原。
被称为“榆树”的老头放下簸箕,一言不发地走上塞琳娜和朱利安乘坐的小舟,将小舟撑到一处树丛茂密的岸边,将小舟隐藏在树丛中。在那个地方,还停靠着7、8艘相同的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