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你能别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吗?”上官若愚瘪瘪嘴,妈蛋,他怎么又来这一套了?
上次的事还在眼前,又来?
面对她不悦的斥责,南宫无忧只能沉默,无悲无喜的面容,似有丝丝委屈之色浮现,那模样,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心软。
“我说啊,你就不能别摆出这副受委屈的表情吗?”手指无力的抵住眉心,那丝恼怒,也在这一刻,化作了天边的一朵浮云,消失不见,“好啦,其实呢,我是想拜托表哥,帮忙处理这些宝贝,你也知道,他认识的人,绝对比我们多,就算在南商处理不了,弄回沙兴,肯定能无声无息的解决掉。”她的算盘打得很精,但是呢,因为南宫无忧有言在先,不希望她屡次拜托沙千宸帮忙,于是乎,她只能提前打一个预防针。
果然,当听到她的主意后,一股凉气,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
“这事没得商量,上回我就答应过你一次,这回你得听我的。”上官若愚眼见他神色异常,赶紧开口,“而且啊,咱们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对不对?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妥协一两次,也是可以的嘛。”
她苦口婆心的游说道,商机就放在眼前,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她一定会后悔的。
最终,这事以南宫无忧的沉默告终,上官若愚自顾自的把他的缄默当作是默许,第二天,便急吼吼打算进宫,在沙千宸回国前,拜托他出手帮忙。
今天的天气,有些微凉,一朵朵黑压压的乌云将天空笼罩着,上官若愚徒步前往皇宫,心里头准备了满肚子的话,一路念念叨叨的,琢磨着,怎么说服沙千宸帮自己这个忙。
但当她说明来意之后,沙千宸却未曾思索,一口答应下来,愿意无条件替她寻找出货的路。
“哎哟,自家人就是自家人,表哥,谢啦。”上官若愚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还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唇舌呢,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我们是一家人。”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会尽力帮她,温润的面庞含着如沐春风的浅笑,面对上官若愚,他一直是无条件支持她的,哪怕她的所作所为在旁人眼里,有些离经叛道,但对沙千宸来说,亲人的开心,是最重要的。
上官若愚回到府里,没等几天,就等到沙千宸传来的消息,在三国中,有一名富甲天下的富商,据说那人最喜爱收藏金银珠宝,尤其是难得的珍宝。
虽然他同那位富商从未曾接触过,但他在暗中放出风声,有一批珍宝要出手,对方已秘密派人和他的人联系。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这些东西的来路?”上官若愚坐在行宫的椅子上,搓着手,期盼的问道。
“这类人,若是有买下的打算,势必会提前将货物的来源调查清楚。”沙千宸解释道,“这人麾下的米铺、丝绸、茶叶,遍布三国,即便南商国的帝王知道,那些宝物在他手里,也会碍于他的势力,不敢对他发难,若是他,兴许这次,还能卖个高价。”
在三国中,商人的地位一直处于最末,哪怕是富甲天下的富商,可在文人墨客眼里,也不过是满身铜臭的暴发户。
但朝廷却不得不顾忌对方的财力,这次能这么快将货物脱手,沙千宸自己也感到意外,他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差人在暗中放出风声,后脚,就有富商送上门来。
他心里有几分猜疑,但他又觉许是自己太多疑。
“好好好,那你晚上就派人把东西拿走,及早卖出去。”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些宝贝换成白花花的银子了。
“这么急?”沙千宸略感意外,“你还未告诉朕,你急匆匆卖掉宝物,究竟意欲何为?”
她先前只是说,要将聘礼出手,有急用,沙千宸不好多问,但现下,见她似乎真的很急切,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若你急需用钱,朕倒是能助你一把。”在不伤害国家利益的前提下,他会尽力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他纵容、宠溺的目光,让上官若愚心头一暖,笑道:“还是不了,你先前已经帮了我好几次,这回说什么我也不能再让你破费。”
她爱财,且贪财,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则。
哪怕是亲人,若是一味的索取,总有一天,这份亲情也将会被磨灭。
“朕是你的表哥,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客气。”话虽如此,但她的这份心,沙千宸却记下了。
若是旁人听到自己的这番话,势必会得寸进尺,恃宠而骄,可她却没有那样做。
呵,这样的她,让他怎能不去宠爱?怎能不多一分上心?
有了沙千宸的帮忙,囤积在二皇子府后院厢房里的聘礼,被连夜带走,上官若愚一脸肉疼的蹲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有些欲哭无泪。
妈蛋!那么多的宝贝现在都没了,她表示自己好惆怅,好心疼。
原本放满了整间屋子的木箱,这会儿全都不见,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房间,巨大的落差,让她的心态有些调整不了,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怨气,头顶上,仿佛正有一缕缕黑烟正在冒出。
“若你后悔,还可将它们拿回来。”屋外,一抹白色的人影沐浴在月光中,平静的黑眸,倒影着她孤零零的身影,叹息道。
“拿回来干嘛?我还等着把它们变成银子,做长期投资呢。”上官若愚暗暗磨牙,她只是忽然间面对人去楼空的房间,有些寂寞好么?
“……”既是如此,她又为何要这般舍不得?作为正常人的南宫无忧,当然无法理解一个财迷,一个吝啬鬼此时此刻的心情。
怀揣着一肚子的怨气,上官若愚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在梦里,她梦到金灿灿的宝物,离自己远去,任凭她怎样追,怎样赶,也只能望之逐渐远去的身影,消失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