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贺林晚身后的春晓看着李毓不由得肃然起敬,她家天不怕地不怕无所不能英明神武的姑娘对这位世子爷这么顺着宠着,她作为姑娘跟前的第一侍女以后一定更要好好伺候着才行。
李毓自从得到了贺林晚的肯定之后也没有再故意作妖了,看上去十分没脾气地坐在贺林晚身边给她斟茶倒水递点心。
等楼下的说书告一段落,贺林晚态度自然地吩咐春晓去给楼下那位十分卖力的说书先生打赏五十两银子。
春晓忍不住睁圆了眼睛,想问五十两是不是多了些?
倒不是春晓没见过世面,而是酒楼茶楼这样的地方一般的客人听说书听唱曲儿听得高兴了不过是打赏几个铜板,看重排场的最多也不过打赏个一、二两。如果客人多,一日下来这些说书先生或者歌姬乐师收到的打赏到也可观。
不过春晓看了一眼那位正眉目含笑地看着自家姑娘的世子爷,还是把到嘴的话给咽下了,这个时候她忍不住想自家姑娘这种哄人开心的做派可能跟那些为了博佳人一笑一掷千金的纨绔公子差不多?
春晓面上沉稳地应了,一边往外走一边却在心里忍不住摇头叹息,色字头上一把刀,看想她家姑娘多厉害的人物啊,竟然也逃不过一个美人关。
贺林晚自然不知道自家侍女的吐槽,春晓离开之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李毓,两人坐得比较近,虽然李毓并没有做出什么亲密的举止,但是看到两人时不时挨到一起的衣袖以及听到身畔之人清浅的呼吸声贺林晚还是忍不住有些晃神。
贺林晚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忍不住将右手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左腕上,探了会儿自己的脉搏,她冷静地想脉搏跳得有些太快了。
这么想着,贺林晚开口转移注意力,“最近朝堂上是不是不太平?”
李毓将视线从贺林晚那红得有些剔透的耳垂上收回,十分贴心地没有揭穿,他弯着嘴角低下头去剥松子,配合地道:“朝堂上哪有太平的时候?不过这段时日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间相争得比较厉害,暗中站队的大臣也不少。”
贺林晚点了点头,想了想,将自己在宫中听到的慕岚平和内侍的那场对话复述了一遍。
李毓听了也瞬间明白了贤妃和慕家的目的,挑眉道:“是冲着范家来的?”
贺林晚点了点头,“我也这么猜测。”
李毓一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认真地将白白胖胖的松子仁放入面前干净的瓷碟中,眉目一片沉静。
贺林晚看了他一眼,说道:“也许这次是个好机会。”
虽然李毓看起来像是闲着没事干还有空带他来太白楼听说书,但是贺林晚知道李毓回京之后其实很忙,他要在京城的各方势力的夹缝中谋一条路,东临那边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也需要维持。李毓虽然对外还是被流放的衡阳王世子,但是他若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总有一日是要光明正大地回来的,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铺垫。
李毓沉吟片刻,抬头冲她一笑,“确实是个好机会,这次倒是多谢贤妃了。哦,还有五皇子和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