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闻言一怔。
“我……”
贺林晚看着李毓道:“这场学会虽然是范允主持的,但是除了范允和王厚德之外,其余几位师长莫不是才德兼备之人,听他们一场讲学对那些千里迢迢赶来京城的书生们来说必然受益匪浅。你想着,这些读书人将来有许多会成为大周朝的栋梁之才,所以不忍也不能让他们失望而去。”
李毓没说话。
贺林晚莞尔一笑,“李毓,这就是你与他们不同之处,你看到的永远不只眼前之利,你心里始终记得自己姓李。”
李毓默不作声地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轻咳一声道:“好了,晚晚。脸皮再厚也禁不住你这么夸。”
贺林晚对这句话表示怀疑,不过她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的李毓,并没有揭穿他,只是在心里想着:男人也喜欢口是心非。
万山书院的事情已经落幕,小虎子和小木头想必已经离开,贺林晚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李毓点了点头,“好。”
两人起身下楼,从原路离开了万山书院,回到了贺家隔壁的小院。
李毓把贺林晚送到围墙边,贺林晚停下来看向李毓。
不等贺林晚开口,李毓便善解人意地说:“你在内宅行事不方便,王家和范家那边我会帮你盯着的,放心好了。”
“嗯。”贺林晚看了李毓一眼,什么也没说,翻身爬上围墙离开了。
其实贺林晚刚刚是在想,离别的时候是不是该说上几句贴心之言的,毕竟他们两人见一面也不容易,但是让李毓打断了,贺林晚便作罢了。
经过了万山书院上那么一闹,又有天承帝下的旨意,王耀宗的案子很快就结案了。王耀宗熬不过严刑,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又有王家一干仆从的口供,禁卫从王家庄子上的一口废井中找出来七八具年轻女子的遗骸,她们都是这些年王家经过牙人之手买进府中签了死契的婢女,在京城并无亲属,也因此才让王耀宗的罪行没有暴露出来。
按照大周朝的律法,奴婢犯了错处主人是有权打杀的,公堂之上王厚德还想利用这条律法为王耀宗脱罪,但是因为在万山书院的时候王耀宗所犯下的罪行被公之于众,引得当时在场的书生们激愤之下联名上书恳请官府严惩王耀宗。
加之王耀宗不仅虐杀奴婢,还残害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此种恶劣行径被世人所不容,天承帝亲自下旨判了王耀宗斩立决,王厚德教子无方在先,为王耀宗掩盖罪行在后,被天承帝夺去官职判了流放。
天承帝的旨意一下,京城上下无不拍手称快,书生门更是写文章大夸天承帝是位明察秋毫的明君。
王家的案子判得顺利,范家的案子与之相比就不太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