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军坐到刘憬身旁,把结婚证规规整整地摆到两人面前,拍着刘憬膝头道:“小刘,别怪大哥,我这都是为了洋洋!”
刘憬淡淡一笑,反问道:“大哥,你答应我的事呢?”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马上办妥。”郭军满意地对妹妹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刘憬肩膀,回到桌边打电话。
郭军电话是打给公安局李局长,说什么按计划来,刘憬不太明白细节,但听得出蓄谋已久。凭心而言。刘憬不恨郭军,也并未因此认定他是坏人,至少救了小老虎,还给了他和郭姻缘的机会,即使没法在一起,他同样感激。
郭军放下电话,慨然道:“跟大哥走,我让你们亲眼看看,大哥从来说话算数!”
郭没好气瞪了一眼。刘憬啼笑皆非地起身,两人随郭大书记出门。郭军亲自开车,截着两人一路到案发现场。时间不大,一连串警车。电台电视台和平面媒体地新闻采访车驶至,令人惊奇地是,还有一辆火红的消防车。
公安局长李中当头冲下,大群公安、记者、消防警随后下车,乱七八糟忙碌起来,郑雷也在其中。李局长对郭军点了下头,郑雷看到刘憬,也挤出一丝笑容。
郭军在车里挥了下手,得意地回头对刘憬和郭道:“看见没,这全大哥安排地。万无一失!”叹了口气,郭军又说,“说心里话。小郑这姑娘不错,又是我下属,我也不忍心!”
刘憬和郭相对苦笑,没稀得听他猫哭老鼠,等着欣赏郭大书记导演这场戏。
这场面实很大肆,很快聚集无数路人,驻足议论纷纭。记者们准备就绪,消防车上前,在众目睽睽下开到距现场
地一颗大树旁。消防梯节节探出,抵牢树腰枝杈,和一名刑警顺梯子灵活爬上,在枝叶茂盛处翻找起来。
围观群众新奇不已,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刘憬已明白。果然,不大一会,树稍上传来一声大喊:“找到了!”
围观众人俱睁大眼睛,李局长率一众或拿像机,或扛摄像的记者围上,接着光灯刷刷乱闪,李局长戴着白手套,优雅地从上树刑警的手里接过一柄带血地短刀。
“哇!是刀!”
“可不,上边还有血呢!”
“会不会是杀人案?”
“应该是,可怎么会跑树上去了?”
“是不是杀了什么保护鸟类?”
“傻帽,树上根本就没有鸟巢!”
“……”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都挤着往前看。厚道的李局长没让群众失望,现场接受了市电视台采访,说这是一起跟理想集团有关的故意杀人案,目标是理想案件举报人,一位正直地公民。公民身受重伤,公民的女友急中生智,关键时刻开车撞死杀手,刀就飞到树上去了……
群众恍然大悟,义愤填膺,又开始恶毒咒骂理想集团。记者们纷纷要求警方提供举报公民姓名,在表示同情和歌爱情的同时,高度赞扬了公安人员的机智勇敢。
刘憬和郭看着这场闹剧,都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这样一来,黑的就白了。
郭军嘿嘿一笑,又回过头道:“小刘,怎么样,相信大哥了吧?明天全市都会知道这案子,都会知道你名声。别说那把真刀没人敢拿出来,就是拿出来,也必须是假的,因为有全市人民的眼睛做证!”
刘憬瞥了他一眼,只得道:“谢谢大哥。”
“哎,一家人说什么谢?”郭军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又对郭道:“洋洋,你和小刘已经结婚,该不用出国了吧?”
郭偎着爱人,红脸没说话。
郭军笑笑摇头,又酬躇满志道:“行了,该带你们回家了,晚上把好消息告诉爸妈,商量商量怎么给你们办喜事!”说完掏出手机,准备给老爹和白小青打电话。
刘憬忽然道:“大哥,真对不起,我们骗了你。”
“你说什么?”郭军一愣,动作僵住。
刘憬胀着脸,但很表情认真:“大哥,谢谢你地好意,我不能抛弃芳袭,我和郭确实结婚了,但明天就去离婚。”
“你、你们疯了?”郭军勃然大怒,“哪有你们这么干的,婚姻能当儿戏吗?”
刘憬看着郭没说话。郭道:“哥,我的事你别管了,我谢谢你,给我们创造结婚地机会!”说完打开车门,扯着刘憬下车了。
郭军急气败坏,忙冲下车大喊:“你们往哪去?给我回来!”
“明天就离婚,今晚当然要洞房!记得不要找我!”郭回应一句,拦下一辆出租车,和刘憬一起钻了进去。
郭大书记赔了妹妹又折兵,眼睁睁看着出租车消逝。
郭军呆立街头,李局长屁颠屁颠凑了过来:“怎么样,郭书记,事儿办得还满意吧?”
“你……”郭军差点气结,硬着头皮道,“谢谢你李局,你办事,我哪能不满意?”
“哎,这算什么?都是按你要求做的嘛!”李局长为很可能成省委书记的郭家办了大事,这个高兴,连连摆手表示谦虚。
郭军郁闷,郑雷同样在郁闷。制造伪证的方式不可取,但能伸张正义,他不反对,关键是光头保镖。现在证据有了,他必须把倒霉的沙正彪释放,而且即使以后破案,也不能抓。
郑雷赶回刑警队,径奔侦询室。小齐受他命令,还在连轴审讯。
“咣!”郑雷推开侦询室大门。光头保镖正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小齐等无精打采,双方皆一惊,不自觉坐起。沙正彪满眼不屑,挑畔地睨郑雷;小齐半个月没完成任务,一脸惭愧。
郑雷寒着脸,瞅了瞅沙正彪道:“你走吧,不审了。”
终于脱离苦海,小齐等立时面露喜色。沙正彪闪着贼眼,瞅了一圈道:“你拉倒吧,我才不走呢,反正这里有吃有喝,呆着挺舒服,也省得你再往回抓。”
郑雷忍着笑道:“放心,这回不抓了,只要你别再犯其他事,以后都不抓了?”
“为啥?”沙正彪不信。
郑雷笑道:“因为凶器找着了,这事跟你没关。”
沙正彪愣了愣,腾地跳了起来:“不可能!你们一定搞错了?”
“我们搞没搞错你说了不算,赶紧走人!”郑雷不耐烦了。
白关半个月,还不能给张建光报仇,沙正彪急了:“那好,大不了我认罪,那刀我扔河里了,你们不可能……”
“你瞎吵吵什么?”郑雷不客气地打断,“跟你说多少次了?你有没有罪自己说了不算,得我们调查!”
不招连轴审,招还必须放,这咋回事?沙正彪张大嘴巴,说不出话了;小齐等不知情,一个个目瞪口呆。
郑雷没再废话,对小齐挥了挥手:“把他撵出去!”
“是!”小齐等早等这天,立马架光头往外走。
沙正彪不甘心,挣扎咆哮:“你们干嘛?放我回去!”
“你想都别想!”
“我要告你们伪造证据!”
“你能拿出那把刀再说吧!”
“你、你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
“做梦吧你!”
“……”
声音远去,郑雷大摇着头走出侦询室。不管怎么说,案子完结,芳袭清白了,无论方式过程如何,总算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