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灿烂一笑，转头说：“啊呀，想起来了？总算是还没把我忘了。”

我嘴角一抽：“张老可是东北一霸，妖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怎么敢忘！”

张无柳毫不谦虚地点点头，二郎腿一翘，整好以遐道：“听雨烟说，这次龙魂发威，把你伤得不轻啊。”

我回他一声轻笑：“托您老的福，还健在！”

张老仔细打量了一番，终于一本正经地问：“依你看，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略略沉吟，道：“我想，应该是龙魂反噬！”

“哦？怎么说？”

我微皱起眉，沉声道：“张老入居长白山，但也应该听说过，龙魂自古择血脉而居。而若无所居之血脉，则宁可消散于天地之间，也不肯屈就于旁人。”

张老点头道：“同是上古神兽，可龙魂之高傲，就连我族祖先青丘九尾也望而却步。自盘古开天辟地起，上古神兽便存在于世间，后有女娲造人。女娲一心想让人类自身发展壮大，故而让龙魂在人类中选择合适的血脉寄居，领导人类发展。”

“没错，由此，便有了后来战国时的七大皇族。而慕容一族所继承的，便是上古白龙魂。”

张老顿了顿接着说：“可是，我听说，继承龙魂的家族，也会有代价，是也不是！”

我点点头：“继承龙魂的家族，注定后代稀少，不能像平民百姓那样多子多孙。龙魂会在其所寄居的血脉的下一代之中挑选下一任继承者，最优秀最强悍的一个，才能得到龙魂的认可。所以，每一代的皇族子孙，都会互相残杀，直到其中一个继承龙魂，得到皇位君临天下。所以，不管每一代君王娶多少妃子，生多少皇子，最后都会死的死，亡的亡。”

张老听后了然：“所以慕容家就剩下你一人了！”

“嗯！”

张老皱道眉头想了想，说：“但是，据我所知，龙魂的存在，并没有主宰继承人思想和行动的能力。如果下一任更优秀的继承都出现了，龙魂就会直接过体，并没有所谓的反噬之说。而且，照你所说的，龙魂是一代代继承，可是世间却只剩下了白龙魂，难道除了慕容家，其他的皇族都绝后了么？”

我摇摇头说：“当然不是！龙魂的消亡，在于三千年前的那一次屠龙劫！”

“三千年前？”张老敛目沉思，然后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三千年前我正在长白山闭关修炼，隐隐感觉到天地之间肃杀之气愈发浓烈，可是当我出关之后，却又完全归于平静。难道，那一次便是屠龙劫？”

我颔首轻叹，继续说道：“各大皇族随着经济物质的渐续发展，开始不断利用盈余的钱财来培养兵力，继而争夺领土。之后，便有了各国混战的战国时代。这一杀，便是上百年，烽烟肆虐，民不聊生。后虽黑龙魂所寄居的秦国最终赢得了天下，可是女娲娘娘早已对此寒心，决心让各国势力消散。于是便降下了一位天神勇士下来，来完成屠龙大业。”

“当时，因龙魂只认血脉而居，所以当时的血统是认定身份高贵与否的唯一标准。皇族子女，便永远是皇族，而庶人的子女也只能是庶人。贫富不相交，诸侯庶人不通婚，是自古以来就公认的规矩。可是上天要让这些高贵的血统消失，便只能打破这种法则。于是，被选定的那人便发出了‘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的呼声。从那一刻起，群民皆起，王公贵族尽被推翻。原本，龙魂寄居者身死，龙魂并不会消失，而是会转而到同族其他人的身上。可是那一次屠龙劫却完全不一样了。凡是被诛杀之宿主，龙魂皆被收回归天，再不下凡尘。当一切重新安定之后，便只剩下一条黄金龙魂。而这条龙魂乃是所有的龙魂集合而化，不认血脉，只认明主，当现任帝王无道之时，便重新先定新的宿主。于是，便有了后世的改朝换代，历史更迭。”

张老听完，沉吟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一朝闭关，竟错过了这些个事情。难怪一出关便觉世间消散了许多上古魂兽。恍然一梦已千年，再次出山，人世已几经变换了。”

感叹了一会儿，又挑眉继续问道：“那慕容家的白龙魂又是如何保存下来的呢？”

我坐得有些累了，便靠在床头，轻轻地说：“燕国当时被秦国所灭，凤皇慕容冲忍辱负重，带着四大家臣一心想要复仇。好容易等来农民起义，本想混在起义的人群里一举灭了秦国，可天意不可违，凤皇终是在一次混战中被流箭所伤。幸得当时海家的人一直跟在身边，海家家主翻遍所有医书，才把凤皇的命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龙魂才得以保存下来。可是当凤皇伤势养好时，一切却已成定局，秦国被灭，天下已成项家天下。凤皇一生壮志未酬，最后郁郁而终。后世慕容世家虽然一直想要复兴大燕，可惜，当年秦国称霸之时，为阻拦关外匈奴而将各国长城连在一起，却正好经过我大燕国龙脉所在的山峦，把腾龙之势压成了伏龙。故而龙魂虽在，龙脉虽存，却也只能隐于山林，再与皇位无缘，只能就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