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卯时。
宁氏宗祠前,宁泽身穿黑色礼服,头戴玉冠,身后站着数千黑袍孩童,再是上万黑袍少年,接着是归来的分家及旁系家主,最后站着宁氏前族老。
宁泽带领宁氏族人上香,跪拜,然后他们起身。
诸位宁氏族人坚定地看着这位早生华发的少年,他们信服他,宁家因他而平静,这两个月无论是王侯还是庶民,他们都不敢再放肆,他们都收起了爪牙。
“宁竖……”宁泽沉声唤道。
“在,请家主吩咐,”朝天辫,依旧是朝天辫,可他却自信了太多。
“今日,是我宁氏会见天下之日,由你带领我宁氏八千武徒,前去迎宾,只需记住一点即可,这天下,我宁氏谁都不惧。”
这位少年族长的声音不大,却落地有声,以宁竖为首的八千孩童,眼睛锃亮,道道朝气勃发而出,他们躬身应道:“是,我宁氏谁都不怕。”
“宁宇……”
“参见族长,宁宇听令,”少年黑袍玉冠,目若星辰,英俊异常。
“由你率领我宁氏万千武者,站我身后,当为礼仪,当有我宁氏威仪,莫让他族小看。”
“我等领命,”诸位少年英气勃发,头颅高抬,胸膛高挺。
“诸位家主,诸位前辈,当以主人身份招呼前来的客人,宁家需要你们,”宁泽诚恳道。
诸位老人听到此话,深深躬身,大声喊道:“是,家主。”
他们此刻竟然是如此的感动,只因家主一声,宁家需要你们,他一直记着他们,他们原来是如此的渴望被他认同。
“开始吧……”一声令下。
“吱呀……”
宗祠大门关闭,八千孩童列队而出,万余黑袍少年各持兵器,分为十队,肃然立于家主身后,尽显威仪。
剩余族人开始行动起来,不大一会整个祭祀广场座椅成列,分列两旁。
宁泽静坐主位,闭目养神,今日当有硬仗。
“水月剑派,清泉真人到……”一声童音唱和。
一位黑袍孩童在前引领,一位须发苍然的老道,急步而行,老道背背道剑,手持拂尘,此时却异常激动。
宁泽起身,站着恭迎老道,他今日是宁氏家主,不能远迎。
“哈哈哈……”老道看到宁泽大笑出声,他急步上前,抓住宁泽的手,须发抖动,久久无语。
宁泽也非常开心,笑道:“我猜你一定是第一个到,毕竟我们最先认识。”
“道友无事,这就是天大的喜事,怎能不来……”
宁泽和老道叙旧,询问剑派诸位故友……
“楼观道,观天真人、观剑真人到……”
清泉老道稽首,随宁氏老者前去用茶。
“宁道友,你可害得我伤心了好久,”人未到,声音已经来了。
宁泽笑道:“闻你伤心,我心甚喜,有友如此,当为大幸。”
观剑越过观天真人,大步流星,奔了过来,看着宁泽华发,眼圈发红,他轻轻地拍了拍宁泽,无语安慰。
宁泽对观天见礼,道:“道友前来,泽之荣幸,道友请……”
“程侯到……”
宁泽有些意外,这位程侯自己好像素未谋面。
等看到蟒袍老者身后的男子,他才反应过来。
“见过礼宗大人……”老侯爷和身后的男子问礼道。
“侯爷不必多礼,侯爷能来,宁氏荣耀,请……”老侯爷前去用茶。
男子有些拘谨地看着宁泽,小心道:“当日大人出手相助,我竟不知大人身份,惭愧。”
“程越兄何必如此见外,萍水相逢,又何必计较,小鱼儿可好?”
“好是好,就是不那么文静了,”程越苦恼道。
……
“镇江亲王到……”
宁泽望着程越笑了笑,程越可笑不出来了,赶紧退了下去。
“见过礼宗大人,”虎躯老者问完礼,发现自己儿子瞪着宁泽不出声,要不是在外面,他一定给他一脚。
“你……你……是宁……”小霸王指着宁泽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宁泽见老亲王要发火,笑道:“世兄别来无恙?亲王和世兄能来,是泽的荣幸……”
镇江亲王拉着袁子睿,父子俩一路窃窃私语,袁子睿可兴奋了,世兄原来是礼宗大人,太厉害了。
《泽子五法》就是世兄创的,自己取了几次都未得手,还被宁家三位通神揍了一顿,又想起自己被父亲狠踹了一顿,有些冤了,这些纠葛在一起,他心里真是酸咸苦辣。
他本来听说宁家没落,他死皮赖脸磨着父王,就是来看笑话的,现在不成了,自己兄弟是家主,而且刚才很给自己面子……
“白云观清宁真人到……”
清宁一挥拂尘稽首道:“道友,贫道有礼了。”
“宁泽,见过道友,”两人相视一笑……
“定城温先生到……”
恶龙温不易快步上前见礼,道:“礼宗,老朽代表定城前来,”一语意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