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媚居然拿了一把刀,这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看来,她面临的困境,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许多。
而听她提及以前北官屯的那群混混,我恨得牙根直发痒。
我家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自己蠢虽然占一部分因素,可若没有那无良开发商的算计,怂恿那群混混欺负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凄惨,家不成家,人不成/人。
放眼望去,谁家如我家这般?母亲改嫁,父亲到现在还在牢里,而我,一直都在半死不活着,生活刚有了点奔头,有了一位漂亮的女朋友,自己也有了赚钱的路子,可黄馨怡却在这时离我而去……
张媚手里拿着刀,神色却异常慌乱,手不禁发起抖来,看我的眼神,虽有强烈的保护之意,也有一丝期盼在里面,期盼着我能帮她。
可是,我已经饿了三天三夜,身子早就空了,即便有心,也是无力,最终只能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上前一步接过了她的刀,阴着脸问道,“你欠他们多少钱?”
张媚哭着说道,“五十万,是他们设套把我家坑了,我爸现在还在为他们白当工人,我妈……”说到这里,她捂着嘴说不下去了。
“你妈怎么了?”我追问道。
“一年前就被他们卖到南方夜总会去了!”张媚崩坏道。
“这群天杀的!”我大吼一声,提着刀就出去了,一股愤怒的力量自丹田涌到全身,好似最后的精气神全用在了这上面。
我了解那群混混,他们真干得出来,当年要不是我妈没在,估计也会被他们管教起来,唆使去夜总会上班,或者做那街头巷尾最便宜的鸡。
因为,他们有专门的人搞这一块业务,俗称皮条客,拿女人当赚钱工具!
一看我这样,张媚倒是怂了,一下从背后抱住了我,阻止道,“肖然,你冷静点,咱们住三楼,你从窗户爬出去,我用床单拉着你,你千万别跟他们硬碰硬,虽然是圈套,但他们有理有据,到了警察那里,都没我们的理!”
门口还在传来哐哐哐的声音,这严重刺激了我,扒着张媚的手,说道,“姐,你松开,这三天我也想明白了,人就不能怕死,死都不怕了,就没人治得了咱们了,大不了蹲大牢,卧槽他玛德!”
张媚死不撒手道,“不行,这是姐自己的事情,不能扯上你!”
我红着眼睛盯着张媚,沉喝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拿我当外人?”
张媚趴在我后背上哭道,“姐拿你当最亲的人!你要出点什么事情,姐真没法活了!”
听这话,我强行冷静了下来,如狼道,“行,我有分寸,你去开窗户,弄床单,我先过去了解了解情况,不先开门!”
一会儿应该免不了一场恶战,这一刻,我脑子反而清醒了,绷紧了全部神经,就连之前在曹慧那里学的那些拳术,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那群混混虽然凶恶,但终究都是普通人,要真打起来,撂倒他们三四个,应该不成问题。
不管怎么说,挨过今天再说。
张媚听了我的话,缓缓松开了我,自己去阳台找工具撬窗户去了。
我走到门口,先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结果令我松了一口气,不是一群人,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我还认识,名叫王山虎,以前北官屯有名的混混,几年前搞拆迁的时候,是开发商的狗腿子之一。
“妈的,刚刚还有动静,现在怎么没了?”
“虎哥,别着急嘛,张媚那小婊/子肯定在,不然能去哪儿?哼,上次没得逞,今晚咱们肯定把她给治了!一会儿你在后面,我在前面……”
“嘿嘿,早看上这小娘们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机会,今天怎么着也得把她给办了!肯定比她妈那老女人带劲!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先去楼下堵着,万一从窗户跑了怎么办?电棍给我,一会儿爽死她!”
听到这儿,我确定了对方只有两个人,突然就打开了防盗门。
然后,不等对方两人反应过来,我一脚踹在了拿着电棍的那个黄毛肚子上,同时举刀朝着旁边王山虎的面门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