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俊瞄了黄保锋一眼,厉声道:“黄保锋,死到临头还不认罪?”
黄保锋一张脸白得不能再白,脚一软,啪的一声跪下,勉强辩解道:“金长史,某...某无罪,有罪的是郑千骑长使,不能把他的过错让部下替他扛。”
“不见棺材不流眼泪。”坐在一旁的岐王李业自顾说道。
金成俊冷笑一声,开口质问:“那么多将士看到你领郑千骑使离队,这件事你不会否认吧?”
“没错,的确是某跟郑千骑使离队,不过那是郑千骑使下令带他到处转转,军令如山,某不得不从。”
横竖是个死,金成俊也豁出去了,不到最后一刻,死也不肯承认。
“为何中途离去?”
“回金长史的话,出发前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要去方便一下,所以没有陪在郑千骑使身边,没想到郑千骑使会不顾禁令进入禁地,更没想到郑千骑使还是一个色胆包天的人,请金长史明察。”
“啪”的一声,金成俊从上面扔下一个卷轴:“这份是你写的证词,上面还有你的签名,没错吧。”
黄保锋捡起证词看了一下,点点头说:“没错。”
上面的证词是自己亲笔所写,还有签名和画押,没有问题。
金成俊冷哼一声,然后厉声地说:“根据你的证词,大将军已派刑部精干人手去调查,很不巧,清晨那个巡逻专用的茅房刚掏过屎,里面的屎缸是空的,你还说是骑马去的,也没找到马蹄印,事实只有一个,你撒谎。”
黄保锋面色一暗,没想到刑部的人连茅房都查了,运气又差到极点,早上刚掏过屎,闻言犹豫了一下,很快说道;“金...金长史,是,是我记错,不是去茅房,而是,而是在附近一个草丛里解的,因为太急,来不及了。”
“住口”金成俊大声训道:“鸳鸯汤池一共有八块警示牌,其中有五块让人动过,痕迹还是新的,分明有人想陷郑千骑使不义,有人发现其中一块警示牌附近有你的靴印,这又如何解释?”
“这...这...回金长史的话,听到里面抓刺客,某心中一急,以最快速度前去支援,估时靴印就是那个时留下的。”黄保锋辩解道。
金成俊哈哈一笑,很快大声说:“就知道你狡辩,某就让你心服口服,彻底死心。”
说到这里,金成俊拍拍手,很快有一名将士用一个架子架着一件衣服出来,指着衣服说:“黄保锋,这件猛虎营伙长的制服,是你的,对吧?”
“...对。”
金成俊指着制服下摆说:“看到没,这里有一条带泥的划痕,估计是你拨警示牌时用力过硬,警示牌下面带泥的部分从地里拨出来,无意蹭了一下衣服你也没在意,经过刑部勘察专才对比过,就是鸳鸯汤池西南面那块警示牌,也就是旁边留有你靴印的那块警示牌划蹭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不...不是的,某...”
这个时候还不承认,还想狡辩,金成俊怒了,大声喝道:“黄锋锋,你的同伴钱通和黄富贵都招供了,你这个时候还在浪费时间,你想凌迟处死还是满门抄斩!”
给过机会不要,现在还要浪费时间,金成俊都很不耐烦了。
作为御林军长史,出了这档事,估计全军上下都没好日子过,要知林十家的事可大可小,弄不好自己这个长史也够呛,这个时候黄保锋还在顽抗,金成俊悖然大怒。
“啪”的一声,黄保锋整个人瘫倒在地,然后发疯的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大将军,饶命,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同伴的招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黄保锋最后一丝侥幸荡然无存,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拼命求饶起来。
自己该死,这个时候也不怕死了,可自己死还不能解决问题,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弄不好全家都得死。
“金长史,小的认罪。”
“我认罪,全是黄保锋让我做的。”
看到黄保锋认罪,覃向良也吓得跪下认罪,只有钱通和黄富贵脸色稍稍好一点,此时他们心里都在暗暗庆幸,庆幸自己见机得早,抓住最后的机会。
包括黄保锋在内的几个人,都以为这件事很快结束,郑鹏不是被御前侍卫当场格杀,就是李隆基在暴怒下把郑鹏斩首,可所有人都没想到,皇上竟然派岐王处理这件事。
“哼,总算认了,再深挖一下,晚点就可以跟皇兄交差了。”李业说完,很快又慢悠悠地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莽夫造反,不成义便成仁,莽夫就是莽夫,自以为天衣无缝,实则错漏百出。”
还以为有多麻烦复杂,去刑部抽了一批精干人手,一个时辰不到就有了头绪,李业都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郑鹏连忙说:“谢大将军还末将一个清白,末将感激不尽。”
李业瞪了郑鹏一眼,没好气地说:“别以为没你的事,擅闯禁地的罪名可不小,等着处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