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用那几乎没有眼白的双眼看了齐麟一眼，随后缓缓点了点头，这才用那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我是……我是人……不要……不要……杀我……”

“你是人？”齐麟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随即那头怪物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既然你说你是人，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在齐麟看来，这家伙明显和那种囊泡之中孕育出来的怪物才是同类。

“我……我不知道……我……我……不要……杀我……我不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思维似乎十分地混乱，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齐麟和程砚秋听了半天才听清楚它在说些什么。

“会不会是失忆了？”程砚秋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齐麟点了点头，变成怪物但是保留一部分的记忆和神智的情况显然并不少见，废土上游荡的那些活死人有不少都是处于这个状态，曾经齐麟在404基地遇到的维尔德大脑中也存留着身为人类时的记忆。

只不过……这个家伙似乎并不是由遗留下来的人类变成的怪物，而是直接由那颗肉瘤孕育出来的东西……按理说，这应该完全是一个新生的个体才对。

这一切，也太过古怪了吧？

“喂，我问你，你记不记得自己叫做名字？”齐麟厉声问道。

“名……名字……名字？”

这怪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随后，它突然一愣——

“我……我好像已经死了……对……我已经死了……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

它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继而狂躁地嘶吼了起来，瞬间挣脱了胶带的束缚，朝着齐麟和程砚秋两人扑了过来！

“草！”齐麟怎么也想不到这家伙会突然变得如此狂暴，连忙往后跳了一大步，躲开了对方的扑击。

程砚秋则是捡起了齐麟掉下的那根钢管，直接就从怪物后颈处刺了进去，直贯大脑！

大脑遭到破坏，并没有让这怪物立马死亡，它反倒是纵身撞向了程砚秋，将程砚秋给重重地撞飞了出去。

本就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怪物已经彻底化身为了一头疯狂的野兽，刚撞飞程砚秋便朝着齐麟冲了过来，锋利的爪子飞快地扫了过来——

“咔嚓！”

齐麟用来格挡利爪的霰弹枪枪身应声而断，不过趁着这个机会，齐麟的脚也重重地踢了出去，裹着钢板的靴尖正中怪物的小腹，怪物的身体瞬间弯成了虾米状。

一脚、两脚、三脚……齐麟连续踢出了八脚，对方才摔倒在了地上，等到齐麟上前出查看的时候，这怪物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事实上，在程砚秋用钢管贯穿它的大脑之时，便已经宣告了这只怪物的死亡，刚才的猛烈攻势也不过是怪物濒死前的疯狂而已。

只不过在这怪物失去理智前的一句话却是让齐麟不由得有些在意。

“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