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挺胸走出大殿,被带到后面的一间禅房里,楼卷云终于看到了惊扰了自己一晚上了的正主儿。
“南镇抚司钱无病,见过楼大人!”那眉头紧锁的青年锦衣卫,听的身后脚步声响,回过头来,微微拱了拱手。“适才不知道楼大人也在寺中,儿郎们有些冲撞大人了!”
态度有些轻慢,但是,楼卷云却是微微吐了一口气,是南镇抚司的人啊,那就好说话了,若是北镇抚司的那些锦衣卫,还真恐怕夹七夹八弄不清楚,一点帐都不买他的。
大理寺是大明掌刑狱案件审理的衙门,与刑部、都察院并称为“三法司”,但是自从锦衣卫替天子侦缉不法事,并掌管诏狱以来,这大理寺和锦衣卫之间,难免因为某些案件的重合要打些交道,甚至锦衣卫和大理寺共同审理一个案子的时候都有,这和大理寺打交道的锦衣卫,往往就是南镇抚司的。
换句话说,南镇抚司的锦衣卫,那是相当熟络的,说这两个衙门的官员,算是半个同僚也不为过,与之相反,没多少交集的北镇抚司,大理寺看他们和看别的衙门没两样。
“不客气不客气,都是自己人,为朝廷办差,说什么冲撞不冲撞的,我也没亮明自己的身份不是!”楼卷云笑呵呵的说道,一点芥蒂都没有的样子。
“这要搜捕的人犯,抓到了?”他坐了下来,开口问道,人家将他请来,肯定不算光是为了不疼不痒的表示一点歉意,钱无病他听说过,那是新上任的南镇抚司镇抚。
论起品衔来,人家真不比他低多少,而论起实权来,却是甩他两条街都不止了。虽然往粗俗了说,大家勉强都可以算是一个牢头,可他这个大理寺少卿不过是大一点的监牢的牢头罢了,而且这监牢里,他说话还未必管用,而钱无病管的这个监牢小虽然小点,可那是诏狱,只听皇命的。比他的牢狱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多,更别说人家是实打实的堂官,在这诏狱里,可是一言而决的。
所以,他的态度非常的好,语气亲热得如同多年未见的同窗一般。
钱无病摇摇头:“实不相瞒,请楼大人来,钱某是有些私心的,不过,如果以楼大人的眼光来看,这也不失为一场大功!”
“无妨,无妨,钱大人直说就是,有用着楼某的地方,尽管开口,楼某虽然一介书生,但是这惩治宵小倒是一直也是不遗余力的!”
“宵小?”钱无病嘿嘿笑了一声,“只怕不是宵小二字可以形容的了,楼大人,你可知道我搜捕的是何等人犯吗?”
楼卷云沉吟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难道说,你们搜捕的,不是东厂的余孽?”
钱无病没有回答听到话,他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桌子,桌子上,一尊小小的佛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