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透过眼前血腥的一幕清楚地看到,面对不法侵害,虽有人懦弱恐惧,亦有人毫不胆怯,尽显英雄本色。)
暖暖的冬日温和地挂在偏西的天空,寒风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总爱用冷凉的指掌去抚摸路上行人的脖颈。人们无法拒绝它这份执着笃定的热情,唯有添衣加裤,以抵御它这过分亲密的接触。如此一来,诸类好看的冬衣,便有了展示魅力的机会。也许北风凛冽的初衷,就是为了体现冬天饱满扎实的隆重吧!
盘龙乡农民街,虽说够不上市区的繁华,但高楼林立商铺比肩的,也还称得上热闹。应彪在“鸿运”批发部门口,一手一脚地清好货装车。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他高挺的鼻梁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可由此看出他工作十分卖力。他将购好的货物捆牢实以后,发动摩托正准备走。不防一个穿着红色滑雪衫的长毛仔突然冲过来,挡在摩托车前拦去了他的去路。
“喂!撞了人就走,你是大爷啊?”长毛仔左手搭在摩托车的挡风玻璃上,右手叉着腰,歪斜着干柴一样削瘦的身子,阴阳怪气地说。
听他这么一说,应彪本能地回头一看,一个穿着一身蓝色牛仔服的光头仔,正抱着自己的右脚,蹲在他车后轮边哎哟哎哟地叫。
应彪先是一惊,马上就醒过神来,“我车还没开,怎么会撞到你?快滚开,别耽误我做事。”
“我走不动了,拿钱给我上医院。”光头仔一副流哩流气的样子。
“想耍赖是吧?告诉你,快点滚开,老子脾气不好。”应彪厉声对长毛仔说。
“哟哈!撞了人还这么神气,没死过是吧?”长毛仔走到光头仔身边,将摩托车用力一推。应彪抓着把手,哪扶得住?车就倒了,货撒了一地。应彪这下可气炸了肺。他一把抓住长毛仔的头发,猛拉近身,然后抬膝一顶,正中长毛仔小腹,长毛仔霎那间就象霜打坏的茄苗一样,瘫了下去。没想到刚才还称走不动了的光头仔,突然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凶狠地朝他肚子上刺过来。应彪条件反射地用右手往下一按,刀就扎进大腿了。应彪不等光头仔拔它出来,左手一把卡住了他的手腕,右手则锁住了他的咽喉。光头仔无力反抗,被应彪轻松放倒在地上。应彪用还插着刀子的左腿跪压住光头仔的胸脯,然后抬头对正关切地看着他的,“鸿运”批发部的老板说:“去拿一包三块钱的纸巾来,一会我给钱你。”
“嗯!”老板跑步拿了包纸过来,撕掉包装塑料膜给了应彪。
应彪左手接过纸巾,松开锁住光头仔咽喉的右手,从容不迫地抓住刀柄慢慢往外拉。他面色平静,神态自然,好象是有意去体会疼痛的感觉。刀子完全拔出以后,血就象喷泉一样冒了出来。应彪将整包纸按紧在伤口上,纸很快就染红了。大量的鲜血流在光头仔的胸部,湿透了他的牛仔衣。应彪将刀子上的血迹在光头仔脸上反顺揩干净以后,用刀尖指着他的鼻子,冷森森地说,“你小子两只眼睛虽鼓得象灯泡,却他妈不会照人,干脆我给你熄了它吧。”
“爷爷,你放过我吧,我赔钱给你。”光头仔一听要废他的眼睛,吓得面如土色,连声求饶。
应彪不理会他,刀尖逼近他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