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驴.球.蛋,都给老子听好了!”
“这事儿,你们怨不得我们家将军!要怨,就怨那个不知好歹的李长寿吧!若不是李长寿那条恶狗胡乱咬人,满嘴放炮,你们现在都还在家里烤着炉子喝着汤呢,又哪需要到这里来受罪受死?”
“乡亲们那,大家伙都不容易哇。这些军爷们话是说的狠了点,可,也是为了咱们好哇。只要除掉了那李长寿,咱们才能安生哇……”
“乡亲们,大家伙心里可是要有杆秤哇,大家伙谁又不是拖家带口了?若是想活命,想老婆孩子也活命,一定要想好了哇……”
“都他娘的给老子瞪大眼睛,谁要是不知好歹……”
……
傍晚,北风继续呼啸,直如要把整个天地都撕扯成碎片。
虽然不飘雪了,可那等恐怖的寒冷,比飘雪俨然还要更甚数倍。
而此时,原蛤蟆村新城之外、阿巴泰曾经在这里驻扎过的大营位置,已经是汇聚了数以千人。
可!
稍稍仔细看,便是会发现。
这些人,俨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也是朝鲜人,而尽是一个个衣衫褴褛、楚楚可怜的汉人奴隶。
他们此时就像是猪羊一般,被圈禁在中间,一边干着活,堆建着简易的棚子窝棚,一边,还要聆听着周围诸多朝鲜军兵与汉人汉奸的不断洗脑。
正所谓‘杀人诛心’。
在大道上,崔耀三或许没有什么真手段,可,这等‘生儿子没XX’、‘必将下地狱’的旁门左道,他却是极为精熟,手到擒来一般。
没错。
崔耀三对付李长寿的招式,并不高明,还是他的老一套!
用手中的汉人奴隶作为筹码,勾引李长寿上钩,从而,再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将李长寿一网打尽!
而与这边这些悲催的汉人苦哈哈不同的是。
就在几里之外,崔耀三的亲随部却早已经扎下营来,正在大帐里烤着温暖的火盆,吃着鲜美的烤羊肉,惬意的等待着。
“父亲,这般,这般那李长寿,真的会上钩么?若是,若是他不来……咱们崔家,怕是要将明人得罪惨了哇。日后,若万一明人再势大,怕,咱们便再无法立足了啊……”
而崔耀三的阵中,俨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有一颗狼心狗肺的大心脏。
便是他的二儿子崔栋梁,就算要硬着头皮,却也止不住的过来劝谏崔耀三了。
毕竟。
这等计策,其实根本就不叫计策……
成功率不太高不说,哪怕是成功了,他们崔家,以后,又怎么面对强大的大明呢?
没有这么做一锤子买卖的啊……
“你懂个屁!”
眼见二儿子居然质疑自己,正在啃着一条肥美小羊腿的崔耀三不由大怒,狠狠将小羊腿摔在桌子上,暴虐道:“那你想怎的办?李长寿这个阴险卑鄙的明人小狗,这次,摆明了就是冲着我崔家来的!若是不能将其尽快除掉,你以为,你我还能见到后续的事情么?”
“这……”
饶是崔栋梁已经三十好几的人,已经是有了自己完整的世界观,可此时,被自己的老子这么一堵,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饶是崔耀三这逻辑有点暴虐的,可……真仔细想,倒也是这么个事情……
如果他们崔家连此时这关都过去不的,又哪还有什么以后呢?
但崔栋梁还是不甘心,止不住又强撑着头皮问道:“父亲,若,若是咱们此次除掉了那李长寿,以后,又该如何面对这个庞大的邻居哇……”
“哼!”
崔耀三止不住高傲的冷哼一声,又抓起他的烤羊腿啃起来,一边道:“老二,说你笨你还不承认!那怕个什么?明人的皇帝,都是与天下士绅共天下,况乎是我等朝鲜藩国?便是那些明人真的再强势起来,那又如何?难道,没有我等朝鲜士绅的支持,他们能稳住朝鲜么?”
说着,崔耀三看向崔栋梁的眼神更加轻蔑:“老二,你是真读书读傻了啊。早知道,老子才不会让你读这么多书!退一万步说,便是到时明人真的要处置我等,可那时,我等早已经赚下不菲的家业!难道,就非要熬在这小小崔家堡等死么?我等去倭国行不行?我等去南洋行不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