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纪茶芝幽幽地醒来,觉得自己的脑袋沉得厉害,喉咙也有点疼。
“茶茶,你醒了,是不是头很疼,来,先喝点温开水。”
温柔的大手,将自己扶坐起身,纪茶芝有些茫然地看着封行朗,“朗哥,我怎么了,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很不舒服?”
封行朗将一杯水抵在纪茶芝的嘴边,还插上了吸管,说,“昨晚厨子感冒了,她可能咳嗽的时候把病毒咳在饭菜里,而你怀孕体质弱,所以就被感染了,但你现在不能吃药,所以我煮了粥,放了几片姜片,稍后我让女佣端上来。”
纪茶芝喝了口水,觉得喉咙舒服了一点,不一会儿,女佣把粥端了上来,封行朗一口口地喂着吃。
纪茶芝吃了点,觉得头晕的症状也好了一些,然后想到什么,道,“对了朗哥,那薇薇呢,她没像我一样感冒吧?”
封行朗轻擦她嘴的动作微顿,面色掠过凝重。
纪茶芝心头一紧,“朗哥,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薇薇的感冒很严重,不行,我薇薇……”
纪茶芝说着就要下床,封行朗摁住她的肩膀,“茶茶,你先别紧张,云小姐虽然也有些感冒,但她现在被穆总带走了,穆总应该,会照顾她的。”
“什么?!”
纪茶芝大吃一惊,“穆连尘怎么会知道薇薇在这里?”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发现了云熙儿的破绽,再想到你之前故意弄伤云熙儿,就觉得云小姐可能在封家,就找来了。”
封行朗说着,把监控调出来给纪茶芝看。
纪茶芝怔怔的,看着画面里穆连尘怒气腾腾地冲进来,然后不分青红皂白要带云薇薇走,还拿起矮柜上的复古灯就往封行朗的头上砸。
纪茶芝这才注意到,封行朗的额角有些血丝,只是因为刘海垂着,不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未结痂的伤口。
“朗哥,你的头都被砸成这样,怎么都不包纱布。”纪茶芝急切道。
封行朗笑笑,“刚本来想重新上药包扎的,女佣说你醒了,我就先来看看你。”
纪茶芝感动莫名,“朗哥,我好很多了,你还是先去包扎吧。”
“嗯,那你再躺会儿,我包扎完,再和你说云小姐的事。”
封行朗走了出去,纪茶芝又急又担忧,拿起手机就拨云薇薇的电话,可是关机,再拨穆连尘的手机,竟然也是关机。
怎么回事,为什么两个手机都打不通。
这时,李婶进来收拾餐盘,纪茶芝赶忙道,“李婶,昨晚薇薇被带走的时候,你们怎么都不阻止呢?还有张叔赵叔,怎么就看着朗哥被那穆连尘砸呢?”
李婶听到这个立即义愤填膺道,“纪小姐,你是没看到那个冲进来的男人有多凶,他人高马大,我们上去阻止他就把我们都推在地上,而且张叔昨晚家里老母病危,半夜的时候就出去了,至于赵叔,他闻声出来的时候奔得太急,把自己脚崴伤了,剩下的全是我们几个女人,根本阻止不了那男人。”
“唯一能阻止的就是封先生,但那男人竟然用灯座砸封先生,封先生当场就倒地,还流了好多血,真是吓死我们了!”
李婶说道这里还惊魂普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压压惊,然后,想到什么,又道,“而且,纪云小姐,你这个朋友啊,还是被带走的好!真是知人知面知心,你不知道昨晚啊……”
“李婶,剪纱布的剪子呢,你后来放哪了?”
门口,封行朗修长的身形突然出
现,手里拿着一卷纱布,问。
李婶立即道,“先生,剪子就在医药箱里。”
“可我没找到,你是不是放其他地方了。”
“哦,那我立即找找。”
李婶起身,然后进到封行朗的房间,看到剪子就好好的在桌上,不禁有些狐疑,“先生,剪子不是在吗?”
“我只是找个借口阻止你说下面的话。”封行朗嗓音压低,说,“李婶,你刚是不是想对茶茶说云小姐昨晚勾引我的事?”
李婶立即点头如捣蒜,“是啊先生,云小姐竟然是这么贱的一个女人,这样的事情,我当然是要告诉纪小姐,否则以后纪小姐继续被云小姐骗就糟了。”
封行朗摇摇头,说,“李婶,在茶茶心里,云小姐是她最好的朋友,你突然告诉茶茶,云小姐根本是个想要抢他未婚夫的龌蹉女人,你觉得茶茶心里会怎么想?肯定失望多过愤怒,茶茶心地善良,你难道要茶茶从此心里落下被朋友背叛的阴影吗?”
李婶愣愣的,先生这样说好像也对,可是,“难道我们就要让纪小姐被蒙在鼓里吗?”
封行朗道,“既然云小姐现在被人带走了,那这件事,我们就暂时不提,要是以后云小姐再来,我们再想想该怎么说又不会让茶茶伤心,至于现在,茶茶还怀着孕,如果心情大起大落,很容易流产。”
李婶一听那流产,立即道,“还是先生想得周到,那我不说就是了。”
“嗯,可你刚刚说漏了嘴,若是茶茶再追问你,你就这样说……”
封行朗轻声叮嘱,李婶连连点头。
片刻,李婶再次来到纪茶芝,一边打开窗户,一边道,“纪小姐,你感冒了,虽然不能受寒,但现在太阳正好,我帮你稍微开点窗,透透风,这样病菌也能出去。”
纪茶芝现在哪有心情管自己感冒的事,只是蹙眉问,“李婶,你刚刚说薇薇还是被带走的好,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你后面说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
纪茶芝直觉李婶该不是误会了什么,或者对云薇薇有偏见,那她肯定是要帮着云薇薇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