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小二!”拂衣难得亲自动手打扫新酒馆,白天酒馆没开业,阳光从门窗照进来映在拂衣身上,一片静好。
小二从后厨端着酒菜出来,看着逆光的她一时有点晃神。
“愣着做什么?”拂衣坐到小二的对面,伸了个懒腰。“你再不好我就饿死了。”
“一个魅要是饿死,那就是丢魅脸了。”他今天破天荒的恢复了本来的面貌,没有用障眼法,颜自醉人。
小二轻轻打开折扇,扇动阵阵清风,清风拂过他的鬓角。
拂衣鬼使神差问道:“你是谁?”
他笑道:“我是小二啊。”
......
魅凝聚的魂体上裂纹,导致以前的很多记忆都出现了混乱,忘记了自己的姓名,何时凝聚的形体,只隐约记得犯了什么错事。
魂体碎裂的疼痛只有在吸收了故事后,才有所缓解,但是受身体所限一天只能吞食一个故事。
于是她开了忘忧酒馆,每晚亥时接客,交易故事,酒馆非念力强大者便寻不到所在。
这日,魅按时打开了酒馆的门,门外却站着了两名男子。
酒馆周围施过法,每天只能有一个有缘之人能进来,她问道:“你们一起的?”
当中一位青衫客摇着折扇笑而不语。
另一位略显阴柔的男子开口道:“不是。”
魅略感兴趣,说道:“进来吧先。”
三人坐在酒桌上,魅给他们倒了酒,微笑道:“既然来了,就应该知道我这里的规矩,我只会完成一个人的心愿。”
青衫客气态雍容,好似名门中的贵公子,他合了折扇,说道:“秦兄先来,洗耳恭听。”
秦姓男子略感意外,不过他并没有追究对方如何知道自己姓什么。
“我是秦淮。”
秦淮端了酒杯一饮而空,神色温柔又悲伤。
......
靖康元年,金兵大举进攻北宋京城汴京,要求宋北帝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朝中一时分为两派,争吵不休。
“秦爱卿有何意见?”皇帝赵北坐在龙椅上,揉了揉被朝臣们的吵嚷扰的发疼的额角。
“微臣认为,割地是万万不可的。”
秦淮,职方员外郎,字会之,二十有七,科举状元出身,喜好诗文,相貌俊郎,颇得宋北帝的喜爱。
“臣有以下观点,一是金人贪得无厌,要割地只能给燕山一路;二是金人狡诈,要加强守备,不可松懈;三是召集百官详细讨论,选择正确意见写进盟书中,四是需把金朝代表安置在外面,不让他们进朝门上殿堂。”
“臣有异议......”
朝中文武百官,七十人同意割地,秦淮等三十六人认为不可。
宋北帝最后还是同意了割地议和,并且派秦淮去签署合约。
“老爷,你回来了。”
秦淮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一心扑在朝政上,到现在还未娶妻,他屏退了下人,独自去了书房。
他坐着看了半天书,渐渐的眼皮开始打架,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这是哪?”
秦淮站在路边,丽日高照,他刚刚明明在书房看书,怎么一眨眼就到了外面,天还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