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谓然挥挥手。
胡县令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又被几个士卒押回牢房的时候,才如丧考妣的嚎叫起来:“王爷,冤枉呐,王爷.......”
“哪儿都是这些世家的人。”
陈谓然边走边嘟囔道。
跟在身后的宋长志则笑道:“在小人魏国那里,有这么一句话,京城圣上,天下世家,意思也就是,只有京城那一块,算是皇帝的领土,其他地方,名义上都是皇帝的,但实则都被世家瓜分了。”
“孤在凉郡可不会搞这一套了,回去以后,要让岳韫他们加紧培训平民出身的官吏。”
宋长志说道:“恐怕有些难。”
“你说什么?”陈谓然停下脚步,望向宋长志。
后者赶紧躬身说道:“小人听说,岳韫此人,便是出身凉郡世家岳家,在凉郡的其他几座城里,岳家也颇有势力。
就是现在替您出去经商做生意的王振,他身后也有个王家,而且似乎正打着您的名义运作自家子弟去做官了。”
“确实如此?”
“小人拿人头担保!”
“好。”
陈谓然这个字说的杀气凛然,他的政治智慧并不多,但他现在渐渐知道,有时候只要他一个字,就能让外面血流成河,就能让自己的政令畅通无阻。
而他想要的,就是先让自己的凉郡成为一个没有世家的净土。
而当今世上,唯一能让这些世家屈从于你的,只有刀剑的锋刃!
“报!”
传令兵从一条小巷里骤马冲来,随后在陈谓然身前停住马匹:“禀告王爷,敌军在南城门口集结,但并未全部出城,不知意欲何为,请王爷定夺!”
“长志。”
陈谓然淡淡说道。
“在!”
“派一队探马出城,看看城外的伏兵情况如何,如果他们还没有遇敌,就让他们全部撤出来,把鱼成双放走!”
“是......”宋长志有些疑惑的看了陈谓然一眼,但确定陈谓然没说胡话以后,便跳上身边的战马,疾驰而去。
“您是凉王爷吗?”
忽然,有人正大声喊着陈谓然。
陈谓然寻声望去,发现一伙兵卒正想把一个努力往他跟前凑的男子推开。
“你是谁?”
“王爷,我叫张玉,您写的那些词作,我全都抄录了下来,我特别喜欢您的那些作品,今天见到王爷,真是三生有幸......”
被鱼成双临走前放了的张玉张公子,一听说进城的是凉王爷,那叫一个两眼放光。
他竟然真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带着他体温的小册子,双手捧着递给陈谓然。
陈谓然没有伸手:“脏。”
“......”张公子。
完全没有想到,这货竟然是自己的脑残粉。
张公子一点都不在意陈谓然的态度,他殷勤的一页页翻着,要不是旁边有兵卒一一直拦着他,估计能把册子递到陈谓然鼻子底下。
陈谓然随便看了几个,字迹倒也算得上工整,只是里面绝大部分诗词,全然是陌生的样子,估计是原来的那个“思王”写的吟风弄月的东西。
“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吗?”
“您能不能在这,对对对,就在这签个名就行了。”张玉简直殷勤死了,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一支带墨的狼毫笔,递给陈谓然,同时一脸祈求。
陈谓然也是逼的没法子,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好接过笔。
这个张公子也算是个奇葩。
“有人来了,全体戒备!”
南城门外一里多远处的小树林里,一支五千人的步卒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刀盾兵和弓箭手,可以就地组成军阵,最大限度的截杀从这里经过的敌军。
陈谓然的本意也就是在这再消耗鱼成双一波,然后自己可以派出一部分兵力,兵分两路,慢慢追赶鱼成双。
反正他们现在的退路只有南边,再往南,就是长郡和凉郡的地界了。
可是当他知道鱼成双在城里带走了大量的牛和马后,就立刻改变了注意。
牛和马都能用来驮东西,而且一路上还能当作粮食,也不会影响行军速度。
可鱼成双毕竟是楚帝手下的名将,他只要抓住机会,是肯定想要反打一波的。
所以,这些牛马,反而很可能是他下一步动作的关键。
陈谓然手上的四万大军已经全部在平城周围驻扎下来了,根据推断,鱼成双最多也就是有一万人左右的规模,而且在先期守城中已经战死了一些,甚至还有不少伤兵都留在城内,没有来得及带走。
如果这样,陈谓然还打不赢的话,那他可真就是一个牛马了。
“都准备好了?”
“全部绑完了。”
军司马隐隐约约猜到了鱼成双想做什么,但他还是疑惑道:“这些畜生真能代替咱们冲?我怎么感觉不大稳妥呢?”
“相信哥哥我,我老鱼稳得很。”鱼成双自信满满,他骑上战马,大声说道:“把这些家伙放出城门,点燃它们尾巴上的布条!”
布条缠了很多道,而且沾满了火油。
一旦点燃,屁股被烧疼的牛和马们就嘶吼着往前冲去,鱼成双他们从城里带出来的牛马也有二百多匹,此刻从远处望过去,倒像是一大群重骑兵正朝己方冲过来。
“列阵,列阵!”
校官看见那些牛马的时候,对方已经冲到了眼前,而鱼成双的大军,则就跟在这些牛马的后面准备掩杀冲锋。
就算是两个士卒同时撑着一面盾牌,也绝不可能挡住一头牛的正面冲撞。
所以,看似坚固的盾阵,一触即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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