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不少人吧。”

“很多很多。”

“有价值吗？”

“有……它们都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说实话，我不觉得你会讨厌这一点。”

“因为我没资格讨厌，我也杀过很多很多无辜的人，我的手也不干净，乌鸦又岂能嘲笑煤炭漆黑？”

“所以，你能拉……”

“你看。”

男人打断了女人的话，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即便这只手上的血永远都无法洗净，我也尽可能地试着，在之后的日子里，让他变得干净一点，有价值有意义的杀戮应该被认可，但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我会试着让自己心安一点，

人之所以能创造价值，爆发巨大的能量，是因为他是会变的，永远一成不变的，只有死人。”

退后一步，女法师放下了举起的右手，沉默良久。

“我，明白了……

每次跟你说话，其实都像是在照镜子，我总能发现一些之前从未考虑过的东西……

谢谢你，祝你一路顺风。”

女法师转过身体就要离开，却赫然发现男人的手臂已经从身后环绕过来，轻轻地抱住了自己，意料之外的情况让女人的大脑宕机在原地，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你知道吗？我为了一张卷轴，搂住了一块生蛆的烂肉。”

等到女法师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男人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

……

沿着镜面长廊一路向上走去，莱斯特离开了不朽堡垒的地下世界，知道罗丝不在家，莱斯特也不准备前往黑荆棘玫瑰大街，雇佣了一辆代步马车，向着城外而去。

在踢嗒踢嗒的清脆声中，拉下车帘，马车上的男人摘下面具，静静地思考着目前的情况。

现在诺克萨斯的开拓前线战事吃紧，即便是稳坐大后方的纳达尔兹也闲不下来，主持着草创的诺克萨斯最高统帅部，这个洛克希土匪头子连老婆也顾不得，三天两头和斯丹达尔与其他的战团领袖在统帅部开会，不断调配新的战团后勤物资和调动战团前往战场，十年的发展时间，瓦罗兰大陆的战争已经从百人规模上升到了千人规模的程度。

不得不说，在和平时期，符文之地的人是真的能生能养。

作为诺克萨斯势力派系最重要的一部分，翡翠领的领主自然有权利知道属于最高军事机密的最新战况，每次会议结束，会议决定的重要事项就会被纳达尔兹派来的使者亲自送到自己手上，

对于纳达尔兹对自己的重视，莱斯特还是很感动的，不得不说，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大胡子成功让自己找不到背叛诺克萨斯的理由。

莱斯特本人的想法也很单纯，既然没有背叛的理由，那就不背叛了。

“达尔莫平原的寒风呼啸，在这几年跟诺克萨斯的战争中非但没有被击垮，还愈发的强盛，

这个糅合了弗雷尔卓德与草原蛮族优势的新型势力，腹地已经达到了万人的规模，

借着草原马匹的优势，寒风呼啸的战母耶莱娜利用自己达尔莫平原出身的妻子，组建了一只千人规模，来去如风的骑射轻骑兵部队，再加上草原蛮子从小就掌握的骑射技术，身着笨重铠甲的诺克萨斯人只能被放风筝，进退不得，要不是还有黑色玫瑰的法师作为后手断后，大溃败可能会成为常态。

再加上弗雷尔卓德冰裔驯养的巨魔重甲部队和来自于丽桑卓的冰裔女术士，十年的战斗未有寸进，也算是可以理解，只是丽桑卓的手为什么要伸这么长？攻略南方对于她封印大眼睛的最终目标有什么益处？”

之前的世界里，蒙古的弓骑兵就是所向披靡的兵种，蒙元能打遍三个大洲无敌手，并非没有原因。

在莱斯特看来，除非能找到克制骑射轻骑兵的办法，再利用暗血魔弩这种具有破甲属性的强弓劲弩来击溃巨魔部队，诺克萨斯才能获得这场拉锯战的最终胜利。

“要不要出兵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