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告状?!”
桂澜枝都被整无语了。
大前天她花了十两银子请了江宁最出名的壮师告状,结果状纸递到朱曈那就被打了回去。
她怎样都没想到,眼前这眉清目秀的年轻官员心居然如此贪,心黑如墨。
朱曈大致猜到她的心思,淡然道:“别以为告状是一件简单的事,你把原先的状子给我看看!”
桂澜枝起身回书房把退回的状书拿了出来,并递给朱曈,上面还有康主任的判词,并盖有县衙的印章。
“这状书是李松那老棒子写的?”
“是啊,怎么啦 ?”
“李松确实是江宁最熟律法的状师,不过你请错人了。”朱曈叹道。
桂澜枝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康得隆和李松的妻子是青梅竹马,最后却被李松捷足先登。”
本来官府就不愿意接族内争产的案子,再加上审核案子的办公室主任和她的壮师有恩怨,这样的状子能递到朱曈才是怪事了。
“……”
桂澜枝傻眼了。
一直过着少奶奶生活的她,哪想到告个状还要研究状师和衙门里面人的感情关系啊。
朱曈继续点评点评道:“其二是状告得不对,李松这人太死板了,这样的状子能送到我眼前才是怪事。”
“哪里不对了,本来就是打家产啊?!”桂娘子不服气道。
心想着,官字两个口,怎么说还不如是你说了算,你这么说不就是为了凸显我的银子没白花。
对于主动给送钱给自己贪的好商家,朱曈还是很有耐心的,解释道:“听说过清官难断家务事吗?我们当官的最烦碰到你们这种家产纠纷的案子,若是判的结果原告或被告不服,一定会继续上告,别忘了,江宁距离应天府只有半天的路程,上告实在太简单了,这对官员不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桂娘子还是不服气道:“那大人为什么还要让我告状?”
“因为你给我送钱了啊!”
朱曈的大言不惭和无耻,彻底让小寡妇无力吐槽。
还没等她缓过来,朱曈又继续指出问题,“其三,你家的产业除了大宅和这个小院都在其它州县,若想要尽快要回控制权,就要产业所在地告,不然就算在我这里告赢了,没有当地官府的帮衬是很难执行的。”
“现在知道了吧,告状也是一门学问,你给本官的好处绝对是物有所值。”
还有他没说的是,如果苟家当初没有将经营产业撤离江宁,缴足税和好处费,桂娘子的状纸也会递到他跟前,且会得到合理的处理。
这个时候再提这茬,只会让桂娘子对死去的丈夫产生怨念,不会有任何的毫无意义,。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听了一通告状专业知识和人情世故讲解,桂娘子彻底服了,愣了半天问道。
朱曈扫了一眼屋子四周,“是不是苟氏族人经常到你大宅大吵大闹,你才搬到这所小院来住?”
“确实如此,苟氏那些族人好生蛮横不讲理,每日到奴家家中抢夺财物,一言不合就打砸,奴家只得无奈搬来此处小院躲避。”桂娘子苦涩地点头。
朱瞳一拍大腿邪笑道:“这不就得了!这妥妥是入室抢劫,敲诈勒索,你用这两样罪名告状,衙门不可能不受理,否则就是公然渎职。”
“你嘤什么,听我说,只要衙门接了你的案子,审案的时候自然免不了牵出他们抢夺家产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