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王府,正厅。
叶繁烧水烹茶,款待远方而来的客人:“几位什么时候到的盛京啊?”
“前天刚到。”乌然桑道:“想见叶大人一面,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冒昧打扰婚宴,还请见谅。”
因为婚宴上突然出现的草原使者,叶繁提前离席,和杨漓月一道回了王府,同行的自然还有三位草原使臣。
自陌褐纳入大靖,草原王廷一无所获,还因为乌然桑蹩脚的美人计赔了不少东西,这几年,草原王廷一直没有停止派遣使臣的动作,只是双方始终达不成共识,不过要草原王自废其位,自称靖民,也确实太过强人所难。
每一次,都有不想空手而归的草原使臣尝试走叶繁的路子,各种贿赂,希望高抬贵手,给个合作共赢的机会。后来叶繁也烦了,直接拉了黑名单,门房一听什么使臣,都不管是哪来的,直接闭门谢客。
乌然桑也是正巧赶上何刚和小桃大婚,钻了空子,否则想见如今万事不管的叶繁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乌使臣言重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能一起喝杯喜酒也是缘分。”叶繁将沏好的茶推过去:“只是我如今无权无职,几位想让我帮忙,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叶大人谦虚了,您是武安公主的驸马,是当今圣上信任的姐夫。”乌然桑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才轻抿一口:“哪怕如今身无职权,总归还是能说得上话的,这一次,我们相当有诚意。”
“哦?”叶繁笑道:“草原王决定解散王廷了?”
乌然桑叹息一声:“叶大人,你们大靖非要如此咄咄逼人不可吗?大家和睦相处不好吗?”
“你在这跟我扯淡呢?”叶繁目色微冷,开口满是嘲讽:“前朝时期,草原铁骑踏破中原,烧杀抢掠,劫财无数,杀人无数;到我靖朝,你们在北方也没少祸害大靖边境百姓,如果不是如今的靖朝手中有枪有炮,你们引以为傲的弓箭骑兵在战场再也无法所向披靡了,甚至只能成为被屠杀的对象,你扪心自问,若非有这样的现实,你有可能会说出和睦相处这种鬼话来?”
两位男使臣中的一位不耐叶繁讥讽的语气,愤怒地拍案而起,刚大喝一声“欺人太甚”,目光冷冽的杨漓月抚手一扫,将桌上的茶杯荡飞出去,青瓷茶杯犹如射出枪膛的子弹一般在高壮使臣胸口砸得粉碎,带起的力道直接让其仰面栽倒,重重砸落在地。
“便是欺人太甚……”
收回手的杨漓月清冷开口:“你又能如何?”
同样想怒斥出声的另一个男使臣对上杨漓月寒意满目的眼眸,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草原人对杀进王廷,手刃汗王的武安公主有着骨子里的忌惮,哪怕年轻的使臣并没有亲眼所见那一幕,但不妨碍在日积月累,潜移默化下形成的畏惧意识。
“好了。”乌然桑站起身:“看来今日,是我等一厢情愿了,即便公主和驸马无意待客,我等就先告辞了。”